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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最开始你就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城女孩。
你出生的地方很无聊,在本地当公务员的爸爸、全职主妇妈妈、狭窄的人际关系、一成不变的街道……与你同样的小城女孩如同年复一年出现的季候性花朵,不是被扦插移植,就是迅速凋落在扎根的土壤里。十几岁时,你们互相传阅郭敬明的小说,熟识了不少原本陌生的大牌,而你在你的朋友把CHANEL拼写成Channel时心生尴尬。过年时你的“社交”是和不同的老朋友去影院看了三遍《小时代》,打着手法尚生疏的麻将,逛着卖天价野牌的本土商场。
你知道,你是不属于这里的,所以你暂带着片刻温存之意来忍受。
像所有把创作冲动当作才华的年轻人们一样,你有的是“野心”,你的“心气”像浮标一样按都按不下去。至于你想去的城市、想要的人生是什么样的呢——“需要预约的餐厅、做代理商的男友、有意义的工作、资料馆的晚场电影、两天一夜的短途温泉旅行、Harry Winston的婚戒、幸福的婚姻……”——很详实、很遥远;很具体,也很模糊。
你或许有着标致姣好的面容,偶尔在小城的中学里受到异性的追捧,但够不上出尘绝艳;你或许有着细腻的肌肤、匀称的身量,但这青春带来的福利丢到人堆中也并不会引起注意。或许你曾与一位模特女郎擦身而过,感受过什么叫做“美的压迫”,但这也不影响你继续自我感觉良好,毕竟“所有女人都认为自己有三分颜色”。
你有一份差强人意的履历表,你英文说得不错,或者你会点小语种,有点小才艺,也曾在大学庆典活动里被熟人善意地称为“女神”。你读很多书,去过一些地方,你挺努力的,没有成为某些公众号里众口嘲笑的那种女孩。或许你周围有一些真正值得仰视的人,但你对他们的敬佩热情也不会超过三分钟,毕竟你一直在努力了,或就是“天生很丧”,或你有其他什么杂七杂八的借口。
你不是命运的宠儿,但也从来不是命运的弃儿。
毕业后你将去到向往已久的那个繁华城市谋一室之蜗居。你住在一个年轻人很多的片区,或许有一个与你境况相似的男友,他像你租的旧房子一样“既带着过去的温柔,又承载着新鲜的未来。”你们互相爱恋又争吵,你总是见不得他身上倒映出的“小市民”的影子,他嫌你“不会过日子”;或许你又足够“聪明辣手”,早早物色到了一个足以令同伴的女孩子嫉妒得咬牙切齿的对象,他会优雅地为你点餐,谈论儿时在欧洲度过的暑假,他将会极大地满足也同时刺伤着你的虚荣心。你会为这些幻想不断催眠自己,看不到他彬彬有礼的面目下的薄凉——金钱与寻欢作乐何足惜,他只是不会愿意给你婚姻。
你认真地工作,也许你运气很好,成了那个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人;又或许你运气不好,沦落到用身体去换前程。在无数的可能性中你会碰到那个隐形的天花板,你会遭遇力所不逮、裁员、行业衰亡或者父母的一场大病……但在某一个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中,你撑了下来,得以拥抱城市天际线罅隙中洒落的光,然而你依然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胜利者,你仍然惶恐、焦虑、不安而且贪婪。
尽管你或许已有了不婚不育的底气,但在与昔日老友聚会的某个瞬间,你会感到孤独与迷惘。从来“很正常”甚至很优越的你忽然成了另一种被人们暗暗指涉的对象,他们说:你是被“剩下”了。你一边嘴硬还击构建着自己的“独立内心”,一边又赌气般飞速寻觅着合适的对象。或许就如你想象的一样,你的他会是一个符合指标的人,他仿佛是某个精准数据的人格化般与你匹配,然而你没来得及也没敢想,婚姻也会像嵌套公式般慢慢输出一座庞大的坟墓。
能走到今天,你断断不惯于屈于人下,然而你的丈夫可能不会理解这一点,毕竟他也同你一样。况且你是一个女人,那个价廉物美的女人,他们“约定俗成”了你应当做饭、料理家务、生育并且抚养,或者在新婚姻条例的要求下在离婚后仍负担一半丈夫的债务。你挣扎了一下,试图按照你理想的方式规划这个家,然而你发现传统是那么难以撼动,尤其是当这种传统不利于你的时候。于是你不由感慨起前人的智慧:婚姻果然是一座围城。特别是在今时今日,你的城还夹在新与旧之间,令你毫无转身的余地。
你纠结地沉沦,生完女儿还要再生一个儿子;又或者你清醒的离开。然而渐渐地,你会发现你仿佛电影里那个楚门,一不小心触到了这世界虚假的尽头。你曾以为的璀璨背后是一片虚空,你永远不可能摘取塔尖的明珠,因为那是与生俱来的——能触碰明珠的人生就在塔尖上,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姓氏,他们流着蓝色的血。
而且你没有理由再抱怨,再抱怨你就成了电视剧里那些贪得无厌的无耻中产。你已经够幸运了,毕竟在无数个可能性中,向上攀爬的你纷纷流着血泪坠落,你踩的阶梯是他们的尸体,虽然你看不见。这比你的性别,比你的围城还要可怕一万倍,但这就是人间,你不可能再任性地扭头离开,无论你是一个位置尴尬的既得利益者,还是被踩在脚下的台阶,你只能蒙住眼睛,告诉自己此刻即生活。
如果你执意要想下去,你会去一个陌生贫穷的地方奉献自己的生命,你会在一个冰冷的雨夜举枪自杀。但你从来不是一个圣徒,你大可以骗骗自己,退回你精致的囚笼,甚至退回你出生的十八线小城,那是你的“应许之地”。
毕竟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城女孩,与普通的我们一样,在你人生中最幸福与自由的时光,你还不知道你能选择的东西其实很少很少。
-------2.27-------- 终于看完大结局啦~
女主提起“表参道上模特一样的美人”,以及她在家乡痛哭最终又回归平凡生活的场景,和我之前在心里构想的内容有种“会心一击”的感觉。
不得不说,编剧非常了解部分女性微妙的内心感受——有些女孩可能会跳出来说,“我没有那种想法,我一点儿也不虚荣,不贪心,介入别人婚姻的人都应该被活活打死!”——好的,姑且认为她真的如此冰清玉洁惹人怜吧,但是,这部剧根本就不是给你看的。所以也别急着抢占这边的道德高地了。
女主角的形象其实并不存在所谓想要“代表一代女性"的野心,就好像《阿Q正传》一样,她也只是一个“由个到类”的“典型人物”。一个不恰当的比方:鲁迅写完阿Q时,很多读者、熟人写信质疑鲁迅是否在刻意撰文讽刺他们,这就好像观看本剧的过程中有许多弹幕出来跳脚——艺术提炼和生活真实总是有重叠也有距离。越是如此,越证明这个人物实际上很可信。
剧情其实一点也不新鲜,它仿佛走马灯般快速放映着一个普通女人的一生。甚至没有一个固定的男主角或者女主“闺蜜”之类的形象,绫身边的人也和我们周围的一样,总是来了又走,等更新等到最后你甚至记不太清他们的样子。
“情感”作为一个符号,在剧中承载的是更加驳杂的意义——好像是在某些交换中产生的一个副产品。与传统连续剧中纯粹的爱情、友谊或者仇恨相比,这部剧彻底消解它们的存在,使其无意义化,却也更真实。真实的东西当然就不一定惹人喜欢,所以剧中又安排了一个“任何人物都可以从情节里突然回过头对着观众说话”的设定,有点像戏剧表演里说的“第四堵墙”,这种破墙后的“超越真实”便又增添了一重新鲜感。
至于主题,“奋斗、成长”一类积极向上的关键词似乎和这部剧的基调不太搭?记得在女主角升职加薪后,弹幕里总有人指责她“太贪心了”,要她赶紧回到初恋身边。这也算是一种发人深省的论调,和女主角在她的社会遭遇的一部分情况有种戏里戏外的重合——主流、甚至很多女性都认为:作为一个女人,奋力向阶层顶端攀登是贪婪的行径,而她们最终可见的幸福需要依靠一位男性角色来完成。但如果把主角换成男性,人们似乎就不太会有这种论调,比如对《红与黑》里的于连。
我反而认为欲望使人前进,欲望使人美丽。 大部分人所言之"梦想",其实只是这种欲望的刻意诗化,在这方面谁也没必要看不起谁。就像剧里女主角做情人的情节,本来就是假面夫妻情我愿,最多只能证明婚姻制度的日渐腐朽,用不着谁来急着把她浸猪笼。
然而绫的生活环境到底是比我们好一点,起码在剧中没有七大姑八大姨跳出来斥责她“太贪心”。当然,作为她自己而言也毋须介怀此类问题,作为一个典型人物,她只代表那些主流意义上成功的典型。我们大多数人其实都暂时没有立场去思索她的困境——因为她的机缘与实力,也因为逐渐锁闭的上升通道。
因此我感觉剧集的主题其实更接近“异化”——好像《变形记》,但是是在说一个表面风光的女孩如何在都市丛林中变成一只“甲虫”的故事。只是它没那么直接,也含有不卑不亢的一部分,比如刻画“港区”出身的优越阶级,绝不故意把他们写得势利可笑,也不会像《欢乐颂》之类的连续剧似的上去跪舔一番。绫跌撞到最后才撞到“玻璃天花板”,看清楚阶级固化后的条条框框,她就像是一个游戏中的人物,但结局已经被玩通关了,于是她一个人站在原地,回头发现自己所能走的路,最多就是这样而已。梦想、青春,什么都不会留下,它们一直追着“资本家们”吊在眼前的胡萝卜,最后被无形的手掠夺走了。
她很可悲吗?的确是的,但是在结局中她继续微笑着回过头,告诉我们“你觉得现在的我很值得同情吗?十年前的我也会这样觉得。”——其实事实更残酷,十年后的我们也不一定能玩通关这盘游戏,具有这种“触顶的迷茫”的人也太少太少了,大多数的我们被压在最底下,像一颗齿轮,最后别说迷茫,连渣都不剩。这无疑更令人不寒而栗。
看到最后几集,我简直觉得后面的内容要开始宣传共产主义才比较合情合理。人如何追求并走入自由王国?让每个人得到丰盛、公平、适得其所的发展?
不知道编剧和作者是否也认为这种传教希望微茫。在收尾的时刻,看似甘于平凡的绫又与一个穿着红色皮草、挽着更英俊丈夫的自己擦肩而过,那艳丽的红仿佛是她重燃的欲火,令观众知道她将会投入一段新的“贪婪” 之旅。初看时我觉得这简直有点像剧中探讨的“生育政策”一样在粉饰太平了,就好比十一集绕到最后,还是教大家要去追求同一样东西(而且只是个幻影罢了)。但是回味中又觉得带有无奈——不去追求这个,你还以为你自己能干嘛呢?
“一个在资本主义社会巨大矛盾中诞生的人注定无法在浪漫的理想或未来中安身立命。他们只能将绝望凝聚在自己身体内部,转化出一种怪异的能量,更加无助、无信心地依靠自己。”
这几天一边吃饭一边看日剧《东京女子图鉴》,拍得很不错。我本来是想写个提纲的,结果写成这样就发了吧,自己都没有读第二遍,有些乱,随便看吧。
出身于外地(秋田县)的年轻姑娘绫,没有任何背景依靠,也没有名校学历和留学资历,为着一定要在东京出人头地(进入上流社会)的梦想,自己一个人在东京努力打拼,从二十岁到四十岁,住遍了东京从低档到高级社区的不同区域,也经历了不同身份和阶层的男性,最终,她在表面上达成了自己青春年少时的梦想,但实际上并没有,因为她终于发现,那些她最终要摘得的桂冠,根本不是靠努力来取得的,而是由家庭出身、血统、本地阶层等等非人力所能及的因素决定的。最终,她选择了留在东京,但不再通过男人往上爬,而是领悟了“小确幸”才是值得珍惜和拥有的。
这个情节,得到了很多在北上广打拼的青年男女的共鸣。
但我却没什么共鸣,我只是觉得,这个片子,还真是比较真实反映日本的现实呢。
片名是《东京女子图鉴》,是因为片子在聚焦女主角外,还刻画了众多东京女性的形象:职业小三、女强人上司、热衷相亲的白领OL、专门为嫁人而自我打造的姑娘、世代居住在富人区的“大家闺秀”等等。
但实际上,这个片子是东京男子图鉴。
首先,所有的这些女人,都是围绕着男人展开,她们不是作为独立的女性出现的,而是作为男性的另一面,被映衬出来的。小三,是男人的小三;热衷参加相亲活动,是为了认识能够让自己过上富足生活的男人;就连开着花店的所谓“独立”“有梦想”的姑娘,她的归宿还是和她门当户对的男人。
要说起来,这些被“图鉴”的女子,还就是女主角一个人算的上独立女性的。但即使是她,也无法摆脱结婚还是不婚,生育还是不生育的困扰。
其次,片中与其说展示了不同面相的女子,不如说,展现了不同阶层的男人。而正是这些男人,掌握了主要的权力。除了绫来东京后的第一个男友和最后一个她的男闺蜜,绫经历的男人,几乎是各种权力的代表,按照时间顺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不婚主义的世家子弟:并不是不婚,而是不和事业型女性婚,因此决定了一批女性不得不选择成为纯粹的家庭女性,姑且说他掌握了女性的“事业权力”;
和服店老板:除了婚姻什么都可以,他掌握的是女性的“婚姻权”;
丈夫“真人”:要生娃,要为了父母生娃,掌握的是女性的“生育权”;
小鲜肉:只因为长得帅,所以要求被包养,掌握的是年长女性的“性的权力”
富豪律师:只和门当户对的本地富人结婚,外地人不考虑,掌握的是女性的“出身权力”。
对女主角绫来说,这些是她经历过的男人,所以,可以说她毕竟超越、遁出了这些男性给她设定的权力。但我们可想而知,其他的女性将会逐一就范于这些权力,就像筛子一样,最后剩下的女性,已经是极少数了。
绫只是一个形象,一个浓缩的角色,一个反映所有女性各种可能性的镜子。
而男人,才是手持镜子的人。
正因为如此,我对这个片子最大的不满,就是结尾绫回到了最初,她“理解”了她所能得到并握到手里的,不是那些掌握了权力的男人,而是与普通的、三观相似的男性在一起的“幸福感”。
换句话说,在东京,她能得到的和她如果不来东京就能得到的东西,是一个东西,就是“小确幸”,小小的确定的幸福,就像她的母亲从东京来到秋田一样。她只是换到了东京而已。
所以,整部片子全面展示了男性对女性的种种压迫束缚,最终女主角获得解放的途径居然是“小确幸”?连句控诉都没有?要从这一点上说,这些东京的女子,还真不如当今北上广的女性们。
虽然中国的也不好。
与男人相比,阶层才是更加深刻的问题。
绫搬来搬去,不同地域的女性风格不同,但实则不同地域指向的是不同阶层。
说到底,绫之所以能够超脱于男性权力的掌控,根本在于她并不把男性作为自己的归宿,而是把事业、成功、出人头地、进入上流社会、实现梦想中的财富地位作为目标。
换言之,绫是作为和其他男性一样的身份,进入东京的。她所渴求的那些东西,虽然有些是女人特有的热望和希冀,但本质上是和其他男人一样的东西,说到底,也是权力。
权力的本质之一,就是阶层。不同阶层掌握不同层次的权力,至于个体的所谓能力,也很重要,但是次要的。
于是,绫也好,绫的第一个男友,最后一个闺蜜男友,以及那个从商界精英转型成NGO实践者的男性朋友,这三个男人是作为阶层的牺牲品出现的,他们不是绫的反衬,而是绫的正衬。
绫野心勃勃的来到东京想博得权力,经过最大的努力、经营、心机,最终却发现,这个社会是有玻璃天花板的,你辛辛苦苦奋斗十年,不如人家的关系一个电话。如果说,有些阶层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但绫却发现,即使是一些很小的目标,也牢牢的锁定在不同的阶层里。
譬如绫和丈夫所住的公寓,底层和高层就有着鲜明的阶层之分。
所以,日本确实是没有经历过阶级革命、女性革命、社会革命的国家,从封建时代直接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封建领主摇身一变成为财阀和世袭议员。整个社会结构没有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娱乐、传媒、法律等塑造的看似平等的表面社会下,却有着靠一个人两个人、一代人两代人的努力都无法撼动的阶层分化。
片子只是描述了大众能看的见的阶层,而那些看不见的,完全没有表现。
这种从男女关系透露出的阶层壁垒,恐怕是很多在北上广打拼的中国年轻观众们最心有戚戚的了。
而且,这两年国内的媒体也开始大声宣传要警惕国内的阶层固化等等。
但是,中国和日本,社会结构完全不同,阶层固化只是看似相似。当中国的媒体谈论这个词的时候,重点不是“阶层”,而是“化”,强调的是一个过程。
这就意味着,以前这个过程并不明显,现在则正在形成。
而在日本,则完全不是“化”的问题,而是“已经存在”,是一个确定的事实。
事实上,中国的阶层固化,只要形成结果,必定会发生改朝换代。这是中国两千多年的历史所证明的:一方面,中国的传统里虽然既没有自由,也没有民主,但却流淌着平均主义的血液,因此,一旦中下阶层普遍发现上升之路被堵死,造反就是分分钟的事情,这个“三观”,中国人人都有,大家在这一点上都差不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才是陈胜吴广起义的真相,而不是解放秦帝国的人民,这句话,到了李自成张献忠,还是如此。
另一方面,因此,稍微有些历史感的朝代,统治阶层都不敢把阶层彻底固定下来,而是一定要留下一条虽然不宽,但相对公平的阶层上升之路。当然,这条路最多就到宰相、内阁首辅。不仅要留出上升的道路,帝国真正的掌权者还要不断的打击在这条路上走的太远、势力太过膨胀、财富太过集中的权贵,确保帝国的核心统治者不会受到其他势力的干扰,还能让中下层的民众感到帝国的正义,感到核心统治者的仁慈,并心甘情愿按照已经设定好的阶层上升路线前进。
所以,中国的阶层不可能真的固定下来,这可是核心统治阶层自取灭亡之路。当然,这条路会一如既往的窄。
可是,这能说是中国的幸运吗?当然不能,这是中央集权加官僚主义管理的产物,所谓顺民、奴性,正是孕育在其中。
所以,在中国,没有真正世袭的贵族,一朝天子一朝臣,富不过三代,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十年前的福布斯中国首富,今天有几人还在榜上?十年前的政治明星,今天又有多少人去了秦城?何况,这还是已经经历过开天辟地以来最大规模社会革命的时代。
国民性不变,社会革命最终还是回到中央集权加官僚机构上。
而日本,连这社会革命都阙如,还脱亚入欧,最终只不过是洋才和魂,又怪的了谁?
这个片子我最喜欢的,是拍摄技巧。一个网络剧,每集只有二十分钟,又要表现这么一个现实主义的主题,很不容易。
我看豆瓣上有不少人觉得情节推进太快,不合理,不圆润,其实,我却是觉得,这是片子的高明所在。容量有限,主题鲜明,这片子本身就不是以恋爱为主题,所以,用口述、独白的方式,直截了当交代情节,具有一种干净利落的技巧感。
枝枝蔓蔓就难看了。
我看群里的回答,都像是初涉世之人的回答,因此虚拟了这样一段,作为附录。
你在你们县高中一直是全校第一,高考前保送你去中央财经大学,你不去,一定要考北大。然后考上了。毕业后,你到了一家大国企工作,一直很努力,三十几岁到了处级,所以,你作为励志典型、青年才俊,登上了一份二流杂志的封面。
你的家乡的父老乡亲都觉得你真牛逼啊,怪不得当年保送都不去,原来志向这么远大,前途不可限量啊,是我们小县城的骄傲啊。
你也觉得自己很牛逼,三十岁出头就到了正处级,四十岁时候上正司局级没什么问题了吧。
然后时光一晃,你四十多了,不仅没上正厅局级,连副厅局都没混上,成了公司里任职最长的处级。你上面,看似伸手可及,实际是玻璃天花板,这是你这十年才明白的,因为那背后都是关系啊。
你的同龄人,当时有些还比你慢,但后来有些人跳槽了,有些人凭借背后的后台,早就是正厅局了。
而公司的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九零后,个个都是牛校,海龟,懂好几国外语,多年的经验让你不用猜就知道他们的身后谁富谁贵,你的本科学历黯然失色,自己都不好继续提。虽然他们暂时都居于你下,但说不定哪天跑到你上头了。
而且,这些年为了打拼,没有顾得上家庭,结了婚还离了,四十好几还是孤身一人。
所以你很伤心,觉得自己是个LOSER,想回老家,回到县城的时候,偶遇你的高中老师,当年让你保送中财的那个。
他兴奋的拿出你三十几岁登上的杂志封面——这份杂志早就倒闭停刊了——对你说:你真的是我们的榜样啊!我一直拿你教育我的学生,向你学习!要有志向!你实现了你的梦想啊,到北京大国企的总部工作!都是正处长了!和我们县委书记一个级别啊!
你说,你听到这些,你会不会哭? 你会不会哭?
最近,我们又被是否逃离北京的话题刷屏了。恰逢此时,一部名为《东京女子图鉴》的日剧风靡互联网。该剧讲述了日本秋田县的女主人公绫来到东京的奋斗史,她终于从一个小城姑娘进化为扎根于东京的都市女性。不过主人公绫的观念和奋斗经历,却备受争议,支持者有之,批判者有之。绫为何备受争议?她的奋斗观是否值得京漂一族借鉴?
剧集开篇,老师问绫,长大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绫不假思索地回答:成为一个令人羡慕的人。出生成长于秋田县,绫一心向往的是大都市东京,向往的是成功和体面。 大学毕业后,绫如愿得来到东京奋斗。她一开始住在三轩茶屋,这是许多东京漂一族起步住的地方,特点是平民、接地气,在这里绫与普通职员开始了她的第一段恋情,两人的日子微小、确定而幸福。 但绫很快产生了不满,她想如果我只是来东京过小确幸的日子,那在秋田就可以做到,为什么还要来东京。她抛弃了男友,搬到了年轻女孩聚集的惠比寿,参加各种男女联谊,想钓个凯子,一下子改变命运。绫如愿找了个高富帅,熟料高富帅已经有了未婚妻,她很快便被抛弃。
当绫三十岁出头的时候,她辞掉了民营企业的工作,跳槽到了Gucci当公关经理,也搬到了充满高级和奢侈味道的银座。她成了和服店老板的“小三”,和服店老板带她体验各种奢侈生活。面对着逐渐增长的年纪,凌渐渐有所不安,她以分手为要挟逼迫和服店老板离婚,和服店老板不为所动,反倒决然地离开了绫。 三十多岁的绫开始着急结婚,她频繁参加相亲,最终降低标准,选了一个与自己收入相当,但长得实在太过寒碜的男子结婚。丈夫无貌,无趣,可是在豊州高层公寓有房。婚后的生活死水波澜,两人很快分居,丈夫有了外遇,两人离婚。
此时的绫已经快四十岁了,她搬到了代代木上原,过着高品位健康的生活,并与咖啡店的小男生睡在一起。与她猜想的一样,小男生看上的只是她的钱,两人很快分开了。 四十岁一过,绫突然恐慌,担心老无所依、想回老家,可一回老家,发现自己与之格格不入。绫最终还是回到东京,买了一个二手房,和认识多年的男闺蜜搭伴过日子。剧集终了,但绫的“奋斗”还没终了,散步时偶遇人生赢家,她回头过,对着镜头说:“我想得到的东西还有很多。” 该怎么评价绫呢?如果我们用一个词来概括她,绫是一个典型的精致利己主义者。必须强调的是,利己当然没有错。恰恰相反,人类社会发展和进步的动力之一,便是对利益的追求。精致利己主义的问题在于:为了利益自觉地择错。明明知道某个行为是错的,可还是为了利益去做,以原则换金钱,以身体换地位,以道德换机会。 绫想要在大都市里拥有体面的生活并没有错,她为此目标奋斗也没有错,可她错就错在于,为了这个目标,她始终在不断地“择错”。甩掉敦厚温暖的第一任男友,不断牺牲自己的原则去迎合高富帅男友,甘愿成为“小三”,受困于外界条条框框压力随便结婚,当心疲惫的时候又随便找闺蜜搭伙……虽然绫的每一次“择错”,都不是什么作奸犯科、不可饶恕的大错,但这些错误既违背了道德,也违背了自己——绫的选择里从来没有自己真实的情感,有的只是他人的看法。
绫的整个奋斗史就像打怪升级,住所从接地气的三轩茶屋,到年轻女孩聚集的惠比寿,再到充满着高级、奢侈味道的银座,再到自己买的公寓;工作从普通职员升职成品牌策划,再跳槽到Gucci;情人里有暖男,有高富帅,有精英上流人士,有小狼狗……也因此,不少女性观众很羡慕绫,认为绫的身上始终有一股生机勃勃的欲望,她是独立女性的典范。 绫的确算得上是一个独立女性,但绫真的值得效仿吗?我们不想对她做过多的道德评判,但想提醒读者注意一个问题:从始至终,绫幸福吗? 绫自知她是一个“贪婪”的女人,一路上她被欲望驱逐,就像猴子下山寓言里的那只猴子,她一路采摘,一路丢弃,一路丢弃,一路采摘,因为她从来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她对生活的标准从来都是外界给的,她的灵魂也无法真正的安定下来。
剧中绫有两次哭泣令人印象深刻。第一次是丈夫找上门来希望离婚,她微笑地祝福丈夫要过得幸福,当丈夫走后,她一人签署离婚协议,突然痛哭。第二次是被小狼狗背叛的绫离开东京,回到故乡,遇到了高中时候的老师,老师惊喜地拿出刊登有她的采访的杂志,说你成了老师们经常向学生提及的榜样。绫终于过上了她之前想要的“令人羡慕的生活”,可她却忍不住在老师面前痛哭。这两次突然的哭泣,是绫始终压抑着的情绪的爆发,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为了这所谓的“令人羡慕”,经历了什么,承担了什么,又牺牲了什么。
绫不幸福!精致利己主义者并不幸福,因为他们只有利己,没有自我。 精致利己主义者一心想着往上爬,他们总是认为,只要我愿意拿灵魂和魔鬼交换,那我就会得到一切我想得到的。可真相的残酷在于,在太多时候,阶层的差距总是难以逾越的,你熟知上流阶层的游戏规则,但你并不是规则的制定者,就像剧中出生于东京港区的相亲男士,也只找出生于港区的女士结婚。 剧集快结束的时候,我们以为绫与男闺蜜搭伙过日子,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了,可两人散步,绫与上流阶层的夫妻擦肩而过。绫的眼里充满羡慕。这是编剧狠狠甩给绫的耳光,你出卖灵魂,不断努力,你以为自己过上了让别人羡慕的生活,可永远有比你更好的,永远有你无法企及的。
悲剧的是,绫并没有领悟到这点,她立即又动力十足:我想要的东西还有很多呢。可回顾她的奋斗史,她一直在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她却没有因此而幸福。当你没有了自我,只剩无止境的逐利,那么你只会像永远推着石头的西绪弗斯,永不停歇,永不安宁。
——首发南周知道,署笔名——
如果世界是一个多层购物中心,那么身处其中的人选择消费作为生存逻辑就一点都不奇怪。 乘着自动扶梯一边上升一边买买买,心情大好,直到被告知顶层是俱乐部制,非会员免进。 怎么会这样?! 你大概会生气地嘟囔几句,走出这座势利的建筑物吧。 但深深浸泡在消费主义中的人是走不出来的。购物中心是他们的整个世界。事实上,只要他们对“幸福生活”的预设还在,购物中心的魔力就永不会消失,因为那正是其贩卖的终极商品。
消费主义对一个人的定义,维度相当狭窄,概括地说,you are what you spend——你是你所消费的东西。你是你穿戴的服饰,是你使用的化妆品,是你吃的食物,是你乘坐的车子,是你光顾的店铺,是你住的地方和旅行目的地,是你孩子的幼儿园,你配偶的办公场所……有人看了《东京女子图鉴》的感想是女主角“缺了点什么”,似乎“没有精神生活的追求”。这毫不奇怪,消费社会定义你这个人的方方面面,是通过你所消费掉的而不是创造出来的。一个致力于艺术创作的人是否可以被称作优雅,消费社会不知道,不过如果ta身着公认的好品味服装,就会得到优雅的评价;你一定也听过“高尚社区”的说法,路遇的陌生人是否品德良好不得而知,但如果ta从高级住宅区信步走出,就被认为可以信赖;你也不需要会演奏乐器或是作曲,只要经常去听交响音乐会和歌剧,旁人便会交口称赞你为高雅艺术爱好者。 在女主角绫眼中,世间一切坐落于购物中心的不同位置:老家秋田是摆在商场外的路边摊,无怪乎她来到东京时,首先钻入她耳中的不是别的,而是那一身土气打扮引来的窃窃私语。这个站在商场中庭四处张望的初来乍到者,看到的高级住宅已根本不是楼宇,而是金光闪闪的“名媛罐头”——如此直白露骨的比喻,只有佩戴消费主义滤镜的人才能洞悉。 但是一文不名的秋田女,只能先光顾接地气、繁华有余而高级不足,“俗气和时髦结合得恰到好处”的一楼小吃街——三轩茶屋了。 上升途径当然是有的。绫看得到,除了一级级看不到头的台阶,还有快捷舒适的“自动扶梯”。乘坐自动扶梯是年轻漂亮者的特权,对于绫及其同道,这自动扶梯就是能把她们带到更高阶层的男人。那么,把握机遇,参加一次次联谊,设法挤上一趟吧!找一个英语流利、年薪800万日元的金融男,上楼去消费吧!融入时尚人群,做一个30岁之前光顾顶级餐厅的好女人吧!女主本来以为可以就这么扶摇直上,可惜这台自动扶梯中途下了逐客令。不过在那时,绫并不明白为何自己不是被选中的那个,为何一个连正经工作都没有的“读者模特女”能够取而代之,通过婚姻直通顶层。 消费社会是一个生态系统。绫个人奋斗的部分也可以看出,她的工作性质——时尚产业的品牌策划和公关——也是依附于这一系统的。她是系统的附生者,扶梯们——惠比寿跑路男、和服男和湾区男,以及同样出身湾区的花艺淑女们则不然,他们是这个系统直接孕育出来的,是它的枝干和组织。 惠比寿男的谈吐和举止,和服男的物质品味,湾区男常去的店铺,对于绫来说是上流社会的标志,是她要学习和模仿的东西,但对于这些人来说,都是再自然不过的日常。绫渐渐意识到自己和他们位于不同的生态位后,越发羡慕和向往这种天然性。她不会从另一个方面理解,那就是,这些也是不折不扣的“阶层烙印”。她大概更不会想到,有人不但不以为荣,还想要反抗和挣脱这些烙印。例如乔治·奥威尔是上过伊顿公学的,操上流社会口音,一度跻身特权阶级,却为无法真正融入无产阶级而苦恼;同样看到了阶层和现实,有一些人看到的是不平等,关注的是弱势群体,萌生的是公正之心。典型代表是绫在Gucci的年长女上司。在上司心中至关重要的是“1985年是怎样的一年”,她气愤地指出:自己这一代人拼命争取来的男女同工同酬权利,却被年轻女孩用来轻松工作轻松生活。以上司为代表的杰出女性并不活在购物中心里,她们看到的是复杂多面的社会。遗憾的是年轻OL目睹年长女上司的义愤,只会小声嘀咕她那样子恐怕“不会幸福”。 这也是问题所在。绫及其同道把”幸福生活”挂在嘴边,视为人生至高追求。她在人生每个阶段不断问自己:我这样就幸福了吗?这样的幸福就够了吗?我大老远来到东京,想要的是不是此刻已得到的东西?她不确定,所以要通过层层攀升,看看上面到底有什么,到底在卖什么。在结识了湾区男女后,玻璃天花板的真相才展现在她眼前:不好意思,本层实行俱乐部制度,非会员免进。 看起来,这一境况是无解了。只要幸福生活这一预设还在,购物中心的魔力就永不会消失,因为它正是这个场所兜售的终极商品。绫以为早已摆脱的出身将她一把拽下:历经空中大冒险,虽然人已经到了俱乐部门口,手里握着的却仍只是张普通购物卡。 如果绫肯摘下滤镜,她会看到不一样的东西,会意识到购物中心并非整个世界,完整的天地有更丰富的价值选择。剧中确有一名角色这样做,那就是出场时向联谊对象秀英语、反复强调自己年薪、私服却相当邋遢的直率金融男。他之所以向女人夸耀收入,无非是太清楚自己的生态位;他知道自己和惠比寿男不同,在这个系统里不过是附生者,因此向上攀登的过程中会被凭借家世的后者踢掉。再次相遇时,他摘掉曾经的虚荣面具,面对华服的绫姿态洒脱。他已选择脱离这一系统,投身社会公益,走入更广阔的世界。 就是这样。对于很多人而言,这世界有远比个人幸福更值得关注的事情。俱乐部成员也并非成天手持会员卡享受生活,那里有财富和特权不假,但也要面对危险,肩负沉重的责任。好比询问伊丽莎白二世女王“人生是否幸福”这样的问题未免荒谬,女王本人恐怕也无暇思考这类问题,她太忙了。 幸福多是只关乎个人的梦幻憧憬,这也是因何消费主义贩卖的幸福之梦,其拥趸多是年轻女孩。绫能够一直活在这个梦里,也是拜迄今为止的人生太顺利所赐。 结尾处,绫回望一路走来的风景,开始咀嚼得失,似乎打算学着知足常乐。无论如何,截至此刻,她还未经历过真正的生命历练,外界的狂风还未吹进她的梦里。
麻美姐姐给我的印象还停留在失职里的耿直但有些自卑的大姐姐角色上,没想到啊没想到,本剧第三集里姐姐居然甩了东东跟一个所谓的"高帅富"在一起了,这转变让我有点方,不过想想也有点现实吧,周边这样的女子大有人在,见怪不怪吧。
看的是生肉,所以理解或许有偏差。麻美姐姐当时看着身边躺着的男友东东,内心os了一番,大意是:"如果只是停留在这样的生活,我为何还大费周折地从小县城跑到东京。" 的确,和东东在一起的生活模式,很舒服很平凡,就像五光十色的拼图里一块不起眼的碎片,似乎一切回到从前,日子久了却也会压抑一个充满好奇心与不甘平庸的熟女的欲望。 麻美的人设本来就是一个不断向前的女性。
唉~相信很多人看这剧都很有共鸣吧。 反正第一集就让我泪目了。。。从小城市跑到大帝都,待了几年,确实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接触了各种有趣的人,却也很迷茫很忧伤。 ps.结尾曲太好听了。 对第五集和第六集的一些感想。 中途差点想弃,大概是因为当时还不习惯看一集集地换男性伴侣,后来思考了一下,主角是绫,自然大家都是在围着她展开故事,发生关系,第五六集的更新又给了我很大的触动,教会了我不少,至少现在对于我来说,一步步向上攀登的绫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学习榜样。
女人究竟想要什么?恐怕是越向上行走的女子,越不容易受到男性的控制,一旦自我意识觉醒,就会被所谓的欲望所推动,但不管怎么说,绫真的很幸福,她遇到了很多男人,有过甜蜜的交织,也有悲伤和别离,慢慢地都化作她个人自性成长中的一部分。 我和女主的这番发言倒是不谋而合,为什么要去大都市?我也说不清楚,我只是冥冥中感觉到是有一种不安的心情在推动着我奔跑。 回家过年的时候我又回到了故乡,在突然开始变得拥堵的公交上我目睹了一成不变的风景,只不过增多了从乡村感到城里的车辆和人群,我开始怀念我从地铁出来,穿过胡同还有小区里去单位的那般寂寥和清净。 想要得到就要先付出,等价交换的原理,隔壁《今天,我就要结婚》里西内汉子羡慕她的母亲,也想着结婚过上主妇生活,也没有什么对与错,各人对幸福的定义本就是不同的,但想要兼得就难了。我想,我还是赞同绫的观点多一点,哪怕中途不伦和黑化。
和服男虽然每日出轨,但这种男性我要是碰到了也会深陷其中吧。
从小城市小地方出来的女性,最终是不是又会悲伤地回归原处?虽然这种回归会是更高一层的归零。我过去也想过,混不下去或者太累了就回家陪父母,可是。。。总觉得还是缺少了些什么?
将要向三十岁迈进的我,或许还不会如绫那般顺风顺水,不过至少给了我向上的动力与勇气,Keep Running! 第七集——女人究竟想要什么? 一开始镜头对准的是一场相亲会上。当周边女性朋友们陆陆续续结婚生子,日益疲惫的绫感到像玩抢凳子游戏,大家都坐下来了,自己也必须找一张凳子,大概是想要寻求安定了。 这个比喻,我之前在ted的一场名为《为什么30岁不是新的20岁》的演讲中,也听到过。
而上一集中绫致电和服店老板娘想要搞事的小插曲也划上句号,老板娘毫无波动,很简单,这夫妻二人是常见的婚后各玩各的模式。 毒舌女上司给出的以上答案,以及撒了一把狗粮后告诉这个比自己年轻的女子:先做好你自己,有一个人活的觉悟,才有可能以不变应万变。
另一个场景中,绫在酒吧遇到了之前第二个交往的男友,高帅富的妻子,宫。 因为意识到,结婚时的自己太草率,待到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譬如现在开个花店的梦想,于是果断选择了离婚。
镜头再切换时,绫已经和一个老实男结婚了。
绚烂之极归于平淡么? 不去从相貌评论,也不再去跟绫之前交往的男性比较。 单单只是觉得很悲伤,无论是主人公绫那皮肉苦笑,似笑非笑,强作欢颜的状态,还是观者我那茫然困顿的心情。 剧太现实,现实到让人背后发凉。 结婚也好,不结婚也好,很难定义幸福。 我想,最重要的莫过于还是找到自己吧,女人究竟想要什么? 自分でも分からない、迷います。 第八集的一点感触。 看第八集的时候,我正在回霾都的卧铺列车上,旁边是一位带着五岁女儿与刚满三岁儿子的母亲,她不停地说道:唉,气死我了,这不听话的孩子,对面过来一位母亲听到这话,两位开始交流起育儿烦恼,直到熊孩子们陆陆续续睡着了,一切才稍稍安静下来。
巧合的是,第八集也在围绕生儿育女的话题。
女主角绫真的好优秀,在工作上不断锐意进取,可惜必然遭遇到一个普遍的困境:事业与家庭如何平衡?
临走前的一天,我家的电视台里正播放着央视的新闻周刊,讲的是推广我国二孩政策一年多来,由于女性还是会被失业,导致很多人依旧处于有心而无力状态。 而邻国日本何尝不是?甚至比我们更为着急,每季数部的催婚剧就是一个明证。
生育是伟大的,母亲是无私的。 但女性不可和母性合二为一,必须划分明晰的界限,不然,囿于其中,或许是对女性自我的否定。 这剧拍得现实而客观,嵌入自身的处境,恰到好处。 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之分,前男友的妻子也可以在最后成为女主离婚时想到的顾问,每个人的话都会发人深思,直击内心。 或许,只有女人才懂女人。有点开脑洞写个和短剧《艳子》那样的百合线。
第九集里,绫选择了和丈夫分居,然后,丈夫竟然比自己率先一步出轨,对象还是一个在绫和很多女人看来显而易见给男性设下圈套的心机女。 相比起男女间关系的紧张,女性与女性之间形成了某种和谐的同盟,互相体谅和愈疗。 今天,新剧更新,我刚抵达北京,久违的蓝天,熟悉的拥堵,却觉得有点开心。 走之前,竟然对家乡还有送别的双亲萌生一丝想要留下来的念头,很快,收到了同乡后辈的回复,他对我说,"当你说你想留在家这边工作的时候,我觉得那很梦幻。小城市的确很局限,在这里很多人都不一定能理解你包容你甚至还会因为你的学历而挤兑你,这样子真的能生活好吗?我觉得很难。" 看这部剧,一半的评论写给观者,一半的评论是写给自己,审视我自己这样一个来自不怎么起眼的城市是否要继续留在北京为梦想而努力的女子。
因而,预告中的东京,替换成北京,正是我的迷惘与忧伤。 然而,与其为了不确定的未来而恐惧,不如脚踏实地地活好每一天,也算是自我催眠吧。 插个题外话,某台貌似把《东京白日梦女子》《四重奏》买下来了,庆幸在严峻却不失希望的求职季里这部陪我度过漫长冬日,可以和b站同好们见仁见智、各抒己见的良心剧没有被盯上。 每周一次的更新俨然成为鼓励我不断向前的能量之源,上周的这个时候刚刚回到北京,主编觉得我还处于没有脉动回来的状态,很是不满意交给她的稿件,意识到自己写惯了自言自语的文章,调整了一天后,再修改的稿件最终得到了对方的认可。学习也好,工作也好,没有什么过不去的难坎,世间之事,大抵如此。 周六啃了生肉,大概理解了剧情,也猜到了主角最后似乎要回老家。被预告中舒缓的ED变奏深深吸引,有些“曲终人不见,江上树峰青”的意味,恍如女主年少从秋田向东京进发又最后饱经人世,阅遍繁华,却依稀不舍的心情。 本以为綾或许会和玲子推荐的赤坂再婚,没想到来自港区的这个男人,很清楚两个人的身份悬殊巨大,更不会为这明显的贫富鸿沟做出几分退让,不由觉得《花样男子》里的道明寺君真是太棒了!当然这个无处不显示自身优越的港区男却也憧憬着同阶层中能有真正互相喜欢的人,寻觅不得因而暂且和綾交往打发寂寞。
我觉得这男的虽然很可恶,但说出了几分实情,倒也冲淡了对他的坏印象了。
在一旁静静看着这群貌合神离的女子们玩着你我皆是好友的伪装游戏的这位小妹,毋宁说是编剧设置的传达自己看法的代言人,这样的桥段,本剧俯拾皆是。
但这部剧已经算是很仁慈了,只是揭露了冰山之角。我更推荐日本女性作家桐野夏生的代表作《异常》,那本根据1997年轰动一时的“东电OL事件”改编的小说将普通女性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融入上流阶层的这一情节写得更为赤裸刻骨,读完令人大呼过瘾又浑身毛骨悚然。至少在这里,綾还有跟男闺蜜小柳友吐槽寻求慰藉,还可以退回到她的秋田老家,而那部小说中女人们的结局却毫无丝毫暖意与救赎。
曾天真地以为努力读书就可以出人头地,现在发现,其实恐怕越来越难,尤其是当我那时候读完《异常》里用功学习的佐藤和惠与学霸美鹤的故事后,像被泼了盆冰水,寒冷彻骨。
綾也大概理解了出身都市的母亲当年做出的选择。
如果说这描绘是一个女人的史诗,一点也不为过吧。 在写论文的时候,碰到过“女人中的女人”这样一句评价,没能好好理解,导师告诉我,接纳自己的阴暗面,选择与它拥抱而非排斥,女人就会变得柔中带刚。 在我看来,回归到原点,甚至遇到第一个男友东东的綾,便是这样一个典范。 莽撞过,不安躁动过,春风得意过,虚荣过,悲伤过,最后在一个名为“家”的原点处获得治愈。 “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也” “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
眼神里全是戏,不言自明,狼狈而逃。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最后一集的标题是《拥有强烈欲望的女子可否圆满完成名为人生的游戏?》,自然预见得到,故乡对于綾,不过是中途心灵愈疗的歇脚处,女子之道,道阻且长。
母女互怼,尤其是麻美姐姐,总觉得在双亲面前竟然还是像个小孩子般稚气未脱。
在家乡遇到当年说自己是白日梦女子的老师,老师现在已经把绫视为了自己教过的最优秀的学生。
哈哈哈,莫欺少年穷啊!
最后的一集,许多渐渐已忘却的面孔,如走马观花般再次闪现,似乎每个人都有了一个不错的归宿。
不过呢,港区出身的人最终还是和同样出身的人结为连理。
很显然,与东东的再次重逢,是极为苦涩的一幕,纵使相逢,不过是此情可待成追忆。
绫不是不明白这样的小幸福,只是向上生长的人哪里会肯止步?
我曾经在大学毕业前夕读过国民大作家夏目漱石的小说《三四郎》,至今萦绕在我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的,是饱经人世、洞察人心的夏目借熊野县青年三四郎之名,呈现在小说中的三个世界的思索。 第一个世界是三四郎、也是众多奔赴大城市的小城市、乡下者们所有过的共同记忆——故乡,这个世界是古朴的、甚至滞后的,无怪三四郎想要将“过去”封存在这个落脚点上,不到万不得已不愿归去,仅仅在伤感时才借母亲寄来的信件聊以慰藉; 第二个世界是进入大学的三四郎,接触到的学者野野宫先生所坚守的世界:一眼望不到边的阅览室、摞得比人还高的图书堆、冷清的实验环境,贫困却也充实,尽管三四郎并未真正进入,也不免感叹“进入这个世界中的人,因不知当前的世界而颇不幸,也因能逃离烦恼的世界而颇幸运。”的这份宁静致远; 第三个世界,是美弥子、与次郎们为主角的世界,觥筹交错、五光十色,无时不刻不对年轻的三四郎充满着吸引和诱惑。 这三个世界,便是象征着三条人生轨迹,读小说的人恐怕也会经历着和三四郎一样的纠结。尽管三四郎想着把母亲从乡下接来,娶一个来自第二个世界的美貌妻子,然后自己再潜心于野野宫式的治学中,构建起这样一个美好的未来,却终究被一场失败的恋情戳破幻想。而这样一种迷恋大都市浮华,不愿回归落后故里,却又漂泊无所依、恍如迷途之羊的情形,又岂是三四郎和他的时代所独有的? 綾,没有来自对学术世界的困惑,而面对另外两个世界,她也毫不犹豫地继续上京;然而自觉才疏,放弃了学术之路的我,依旧在其他两个世界的交界处举棋不定。
这部剧结束了,女子绫的故事也告一段落。而剧外的人们,生活或将开始,或将继续。向前走吧,不知足的少女,为了让明天的自己感激而非厌恶今日的我,一如既往地努力吧!
愿与诸君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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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给从生下来就不知道自己是谁或对自己有误解的人怎么生活。女主角按照不知道哪里来的人生羡慕手册活下去,一边怀疑一边在手册上做标记,最后呢,编剧抽了她一个大嘴巴,你永远上不了岸,因为你没有自己,你的人生就是在过别人向往的人生,永远有比你更好的。
片名《一群日本绿茶婊的内心独白》
把前几集剧中出现的好吃的都mark下来。毕竟后面几集的吃不起了。
以前都当八卦笑谈,直到看《东京女子图鉴》上飘的那些弹幕,深切明白了“女人对女人的捆绑和恶意才最大。什么叫作死活该不安分,自己的人生甘于平庸和失败就算了,怎么还不能容忍她人的不甘平庸、不甘失败呢?每个人的价值观都有与之相配的活法,强加不仅有罪,还有病。
人生呐,只有可爱可不行。
如果每一个选择,都是为了满足当下利益最大化,可能最后的最后会累计出一个很差的结果。。。
年轻的时候碰到长腿叔叔,真不一定是运气。欲望必须匹配能力,能力不到不要怨。很认真的看完了,四个字形容:短小精悍。
对于工作方面几乎不描述,却就这样平步青云,都市女子不服。
这人生狭隘得跟做数学题似的,吗个鸡好烦
除了主人公升迁速度如火箭蹿天之外,这部剧难得坦率,没有回避或者拔高,普通人的欲望没打高光,不美,只是也不坏。
海报害死人,其实很好看,细腻真实,各年龄段女性的内心世界都描写到位,呵呵,生活真是有点无奈吧。。。
八線小城出身如女主隻身闖東京。啊,意外地讓漂在北上廣的我們有共鳴。
意外的能看到自己的样子 这片中的男人只是一种符号 也是女性需求和身份象征的一部分 和衣服包包一样 别太过在意了
这片最可怕的不是饮食男女欲壑难填(对金钱对异性对社会地位等) 而是难以跨越并且永生无法跨越的阶级。 全片都是一种非常不讨人喜欢的价值观,但此刻的你我,谁又真的甘心呢?可怜又可悲。
远方,应有尽有/远方,一无所有
秋田的乡下平静生活,三茶平淡甜蜜的小情侣生活,惠比寿有钱有实力联谊活动钓凯子生活,银座奢侈上档次小三生活,豊州中产阶级家庭育儿吵闹生活,代代木上原高品位健康安静单身生活。什么才是向往的生活呀?
这部片子最好的地方就在于没有叫嚣绝对正确的三观
充分满足了我们小镇女孩的都市OL幻想!
欲望不息,追逐不止。女主始终不知自己想要的生活究竟该是什么,一旦得手,厌弃即生,边走边掰,边掰边扔,但其实始终都得到了自己那一刻最想要的东西。人生不存在绕远路,因为不存在所谓原路,起跑线站着不动也未必抵达理想的自己、完美的生活,寻找的过程无从省略,“弯路”上的风景才是一生所获。
这季第三部的介绍东京的城市剧了,公主小屋、吉祥寺、然后就是这部女子图鉴,都莫名地带有一些女权色彩,但不管男女,这几部剧都是在问一个问题,你究竟要在哪里以何种方式生活?